众人的关爱助我们战胜恐惧
4月25日下午,当“非典警报”解除的消息传来时,上海师范大学西六楼三、四两层楼的240名女生欢呼雀跃。熬过36小时的隔离观察,这些大学生们无比兴奋。“她们的欢呼声都快把玻璃给震碎了!”上师大学工部部长王群老师笑着说,“这些学生的确非常不容易!”回忆起这段经历,走出宿舍楼的学生们感慨地说,因为有很多人的鼓励和关爱,我们才能战胜恐惧。
老师们的帮助是最直接的。住在424室的小徐回忆说,24日一早6点不到,辅导员就一个宿舍一个宿舍地把她们叫醒,并通知要隔离观察的事宜。同学们都不同程度地感到了恐惧。“当时我的腿都软了。”小徐说,“幸好老师们始终和我们在一起!”当看到辅导员给她们一个个发放了温度计和口罩,并详细说明那名疑似“非典”同学的病情后,她们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。在那些难耐的日子里,时间过得特别慢,学生们最希望见到的就是老师。王群老师记得,当时有个别学生甚至因紧张而出现体温上升、心跳加快的现象,于是老师们夜以继日地守在学生身旁,减轻她们的顾虑。“在那种环境下,我们不仅是老师,还要充当医生的角色,甚至是心理医生!”
父母亲友的关爱是最贴心的。在得知要被暂时隔离观察后,许多学生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给父母打电话。回忆起当时的情形,住在402室的小余的眼眶忍不住湿润了。“爸爸,我被关起来了!”这是小余打通电话后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。她记得听到消息的爸爸没有显得焦躁不安,而是提醒她要镇定,要相信学校的安排和防范措施,并注意营养和休息。当时有室友一边打电话一边哭,小余的父亲在话筒那头听见后就说:“快去劝劝她不要哭,一定会没问题的!你也要坚强!”爸爸的鼓励使小余迅速安定下来,并安抚了其他的室友。
同学的相互鼓励是最有效的。当时被诊断为“非典”疑似病人的小王住的是417宿舍,在她住院后,宿舍里的其余5名学生没有惊慌失措,而是团结在一起彼此鼓劲。“我们一直相信小王会没事的。”小唐说,她们除了加强自我防范措施外,情绪上没有太大的波动。一旁的小袁笑着说,在那段不能自由出入的日子里,“我们几个一起看书、一起下棋,还一起大声唱歌呢!”在彼此安慰中,她们顺利地走过了这难忘的36小时。
要感谢的人太多 ——学生小王的自述
“我是怎么样都不会瘦的!”有着圆圆的脸蛋的小王爱开玩笑也特别爱笑。虽然在外人看来,从被诊断为“非典”疑似病人到最终被排除“非典”,这三天的经历给她造成的心理压力是难以想象的,可小王仍然像以往那样乐观开朗。从医院回到学校已经第四天了,小王在讲述自己住院前后的那段经历时,发现自己要感谢的人非常多:
我在4月22日晚就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发热,当时就和室友们说如果支撑不住,麻烦她们帮我叫“120”去医院。23日早上一醒来就觉得浑身酸疼,人还在发烧很难受,于是我就去了第八人民医院。到医院一量体温有38度7,医生又听说我10天前刚从北京回来,就显得很警惕,立刻把我送到了一个隔离的单人病房,此后就有许多“武装”齐全的医生进进出出,抽血,拍胸片,忙个不停。
其间,有个医生得知我的手机因没有充值而无法与外界联系时,就主动帮我联系同学替我买充值卡。手机一恢复开通,我就赶紧给好朋友、宿舍里的同伴、还有远在广东的父母都打了电话。这以后,我的手机就响个不停,父母、朋友、上师大的校长老师都特别关心我的病情并不断安慰我,这让我安心了许多。
意识到自己必须住院后,我就让好朋友帮我送些换洗衣物和手机充电器来。没想到她人还没到,医生就通知说马上要把我转到上海市传染病医院。我赶紧给好朋友打电话,让她别来了。事后我才知道,一挂电话我的好朋友就难过得哭了,她觉得送晚了,这让我特别感动。
当晚我的手机彻底没电了。幸好我的体温回落下来,情绪稳定不少。第二天又开始检查、治疗,为了帮我和外界取得联系,隔壁病房的病友让我把电话号码和要说的话写下来传过去,他们用自己的手机帮我联络,然后再把亲友的回话写下来传给我。这些“纸条往来”给了我很大的安慰,当时我就想即使真得了“非典”,我也一定能治好出院的。
正当我做好了打“持久战”的准备时,4月25日医生通知我被排除“非典”可以出院了,当时我几乎不敢相信。回校前我还有点担心,怕受“歧视”。没想到,一回到宿舍,同屋的人就高兴地把我迎进房间。她们说:“你回来真是太好了!”在那一刻,我真正感觉到了“温暖”。
来源:2003年4月29日《文汇报》